原创研究,“浪漫”技术 ——左心耳封堵术中Kissing-Watchman技术临床研究揭秘

编者按:

  2018年3月22日,我们报道了由德国知名教授Jiangtao Yu(余江涛)领衔,由多名中国学者共同参与的论文“非瓣膜性房颤合并慢性肾功能不全患者左心耳封堵治疗的疗效和安全性”在国际心血管期刊《heart and vessels》杂志上发表的消息。40天之后,我们再次接到捷报,由德国HGW医疗中心余江涛教授为通讯作者,上海交通大学附属胸科医院心内科江立生副教授为第一作者的又一高价值原创性研究论文由国际权威心血管期刊《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Cardiology》杂志在线发表。

  据悉,该研究针对具有高度复杂解剖特征、使用单个封堵装置不可能成功封堵的左心耳,探讨了余教授独创的分期式植入两个封堵器的Kissing-Watchman技术进行左心耳封堵的可行性及安全性。同前次报道的文章一样,本篇文章同样有具有深深的华人烙印,也有两位中国学者参与,是中德学者再次联袂合作的科研之花。


严道医声网:

余教授,您是否能简要介绍一下研究的选题背景?

余江涛教授:

  经皮左心耳封堵术作为房颤抗凝治疗的有效替代,在全世界范围内正在快速发展和普及。然而,左心耳解剖结构具有较大的变异性和复杂性,有时可以用“千变万化”来形容,世界上没有相同的树叶,左心耳解剖结构也是因人而异,千差万别。在左心耳封堵手术实践过程中会经常碰到大开口(>30mm)、早分叶(梭状肌距离心耳开口过短,且将心耳分为2个或多个分叶)等使用单个封堵器不能完全封堵的情况。这种情况怎么办?使用单个封堵器继续尝试封堵 -- 不可能!病人已经麻醉、穿刺了房间隔,昂贵的封堵器已经开封使用了,轻易放弃 -- 太可惜!

  几年前,有人尝试使用植入“血管塞”的方法解决左心耳封堵术后残余漏问题,并取得了成功。受此方法的启发,我们能否使用两个Watchman封堵器采用Kissing的方法主动解决使用单个封堵器无法成功封堵的复杂左心耳问题?2014年,我曾经在北京阜外心血管病医院进行左心耳封堵带教手术时,就碰到了一例使用单个Watchman封堵装置不能完全封堵的情况,作为主要术者,当时我创造性使用了Kissing Watchman技术,同期放置两个左心耳封堵伞的方法对该复杂左心耳进行封堵,手术取得了成功。该病例随后以病例报道形式在《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Cardiology》杂志上发表(Int J Cardiol. 2015;187:281-2.))。

  然而,在德国一次使用2个封堵器医疗保险是不能全报销的,只能报销一个封堵器,那么在左心耳封堵术中碰到一个封堵器不能完全封堵的复杂左心耳怎么办?通过仔细观察发现,使用单个Watchman封堵器不能完全封堵的左心耳多具有开口大和早分叶情况(梭状肌距离心耳开口过短,且将心耳分为2个或多个分叶),换句话说,一个大心耳被梭状肌分割成两个或多个小心耳了。如果一次手术使用一个适合的封堵器封堵其中的一个小心耳(或主要分叶),另一个小心耳(或主要分叶)在第一个封堵器表面基本内皮化后(6周后)择期进行封堵,这样通过分期的Kissing Watchman方法植入两个封堵器,即解决了医疗保险报销问题,同时给第一个植入的左心耳封堵器充分的时间进行内皮化并进一步固定化,又可以对使用单个封堵器不能完全封堵的具有复杂解剖特征的左心耳进行第二次封堵而达到全封闭效果。

  2012年以来,我们使用这种分期植入两个封堵器的Kissing Watchman技术对7例使用单个Watchman封堵器不能完全封堵的具有复杂解剖特征的左心耳均进行了成功封堵,我们的研究结果表明,这种分期植入两个封堵器的Kissing Watchman技术对解决使用单个封堵器不能完全封堵的复杂左心耳是可行的和安全的。

  从理论上讲,Watchman封堵器的金属梁正好可以作为“齿轮”的耦合器,使得两个看似毫不相干的封堵器可以‘浪漫’地吻合在一起,融为一体,基本上保证‘天衣无缝’。(见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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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ure 1 Diagram of “kissing-Watchman”technology.


严道医声网:

余教授,您是否能够简要介绍一下您的主要研究成果?

余江涛教授:

  我让本研究的第一作者——来自上海交通大学附属胸科医院的江立生医师对本研究的详细结果进行介绍吧。

江立生:

  德国余江涛教授在国际上较早开展了左心耳封堵技术,其所在HGW医疗中心具有世界上屈指可数的单中心左心耳封堵例数。2012年2月至2016年底,该中心就已开展300多例左心耳封堵手术,其中有7位患者因为具有复杂解剖特征,使用单个Watchman封堵器不可能完全封堵,这些患者接受了分期植入两个Watchman封堵器的Kissing Watchman技术。本研究针对这7位患者的左心耳解剖特征、两阶段左心耳封堵操作过程、7天围手术期安全性、食道超声随访和6个月临床事件随访数据进行了分析,结果发现所有这7位病例左心耳都具有复杂解剖结构,包括6个菜花、1个鸡翅,每个心耳都至少具有2个大的分叶和1个大的共同开口(25-40mm);两阶段左心耳封堵操作过程在操作时间、对比剂用量、X线曝光时间和剂量上无明显差别;所有7例手术均取得了成功(100%),除一位患者在45天食道超声随访发现2mm残余漏之外,没有发现装置表面血栓、装置脱位,5mm以上残余漏、心包填塞/心包积液等情况,7天围手术期和6个月随访均无严重手术并发症和临床事件发生。总之,我们的研究结果表明,分期植入两个封堵器的Kissing Watchman技术是安全的、可行的,可以解决使用单个封堵器不能完全封堵的复杂左心耳封堵问题。由于余教授团队目前常规应用Kissing-Watchman技术,其中心左心耳封堵手术总体成功率超过了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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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gure 2 Angiography and TEE imaging for the representative case in two-staged LAA closure procedures. In this figure, 'TEE' represents for transesophageal echocardiography, and 'WM' stands for Watchman left appendage closure device.


严道医声网:

余教授,请介绍一下您的研究团队及该术式的临床实际意义:

余江涛教授:

  首先我强调一点,本研究一开始就是多学科团队工作的结果,而且还深深烙上了华人学者的烙印!

  在本研究中,江立生医生作为第一作者承担了大量实际工作,包括研究方案设计,随访,数据整理、统计,制图以及文章撰写、修改和投稿等方面均倾注了心血。本文的共同作者另一位华人学者薛歆,我所在Helmut-G.-Walther医疗中心的同事Erich Duenninger, Manuela Muenzel, Adam Fazakas和 Thorsten Keil在我实施左心耳封堵手术中也给予了全方位的支持和帮助。

  总之,本研究在国际上首次以原创研究的方式报道了分期植入两个封堵器的Kissing Watchman技术对复杂左心耳进行封堵的可行性和安全性,研究成果归属所有共同作者。在此,我要向本研究团队的所有成员,同时也向所有为本研究做出贡献的不少无名英雄表示由衷的感谢!

  Kissing-Watchman技术可以在保证规范和安全操作的前提下,作为一项常规的补充术式,由经验丰富的术者针对复杂解剖结构的左心耳来尝试完成,从而进一步提高左心耳封堵术的成功率和完美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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