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TAVR①|史前:追溯1988-2002,TAVR诞生前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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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语

暮春四月,万物并秀。
2022年4月16日,TAVR20周年纪念活动在忆往昔峥嵘岁月中为大家铺就了一幅波澜壮阔的TAVR发展画卷。
为完整保存下这段历程,续写精彩,严道医声网特别将《TAVR20周年纪念活动》中的部分内容进行整理,策划记录TAVR》栏目。
以记录之名,用文字如实保留这段奋勇向前的岁月。
记录奋斗,记录发展,记录故事,记录回忆,记录探索之路,记录中国TAVR的初始和挑战创新。

仲夏五月,我们共同在字里行间循迹TAVR发展,感受砥砺时光。

01

史前


1988-2002

TAVR自诞生以来,颠覆性地改变了以往的心血管疾病治疗方式,并以燎原之势席卷全球,现已有超80万患者受益。

在这项技术如火如荼进展的同时,或许会有人好奇:

1

利用微创技术进行主动脉瓣置换的概念从何而来?

2

研发过程经历了怎样的发展演变?

3

那段被结构人称为“TAVR史前时代”的岁月,发生了什么?

来自丹麦Aalborg University Hospital的Leif Thuesen教授带来一场关于TAVR技术诞生前14年探索历程的精彩回顾。
作为TAVR研发者Andersen教授的同事和好友,Leif Thuesen教授曾亲自参与到TAVR的一系列研发工作中,通过他的讲述,为大家真实还原了那段技术诞生前踽踽独行的艰难历程,回溯TAVR诞生之初的模样。
概念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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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观一切发明创造成果的取得,最初都是源于一个新创意或称之为灵感。

TAVR的历史也是肇始于1989年Andersen教授一刹那的灵感迸发。

Thuesen教授回忆道,TAVR技术的理念雏形诞生于1989年2月

当时Andersen教授正在美国亚利桑那州参加一场关于PCI技术的学术会议,当主讲人在屏幕上展示冠脉支架的结构和球囊扩张原理时,Andersen教授突发奇想:

如果把冠脉支架的体积扩大十倍,再采用同样的微创递送和球囊扩张方式,岂不是可以实现介入方式治疗主动脉瓣狭窄,从而避免传统的外科开胸手术?

整个灵感的出现不过只有一秒钟时间,但正是这灵感迸发的一秒钟,开启了Andersen教授之后14年的探索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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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TAVR20周年纪念活动》前夕,Andersen教授和Thuesen教授接受了吴永健教授、宋光远教授、潘文志教授、王墨扬教授的共同采访,为我们披露更多TAVR“史前时代”的细节信息和身在其中的感受体会。


灵感的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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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这个想法,Andersen教授回到丹麦后,开始把想法付诸实践,着手进行人工瓣膜的设计。
首先想到的金属支架材料就是外科手术最常用的胸骨固定钢丝,为了达到可伸缩的目的,钢丝被塑形成U形结构;
对于瓣膜材料,Andersen教授选择了猪主动脉瓣(主动脉根部结构),采用缝线单结固定的方式将瓣叶缝合到不锈钢支架上。
完成了瓣膜的设计,随后Andersen教授又设计了瓣膜的输送系统,用了一个41F的塑料管道,内置球囊,将瓣膜压缩到球囊上,放入鞘管中。
于是,世界上第一个TAVR的原型概念试验工具问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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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了一系列准备工作后,1989年5月1日,Andersen教授利用现有工具,开始尝试进行动物实验。
动物实验采用了逆行途经,每个实验动物植入两个瓣膜,第一个瓣膜释放在了降主动脉进行测试,提示瓣膜功能良好;第二个瓣膜选择了主动脉瓣原位释放,释放后效果良好。术后实体解剖提示瓣膜效果良好,锚定于主动脉瓣环,TAVR可行性得到证实。
此时,距离Andersen教授从萌生想法到可行性验证(Proof-of-Concept),仅仅过去了2个半月时间。
TAVR的原型概念体系就此浮出水面。
艰难的认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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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 at first the idea is not absurd, then there will be no hope for it.

——Albert Einstein

如果一个想法一开始不荒谬,那么它就毫无希望。

Andersen教授当时的想法足够疯狂,疯狂到即使在动物实验有所成效后,还是没有人相信,因而经历了很长一段不被认可的时间。

提到这段经历,Andersen教授也表示:

“当时我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医生,当我向这些著名期刊投稿的时候,编辑肯定会征求审稿人的意见,他们的评价总是一句话,太疯狂了,不能公开发表。”

此后数年,Andersen教授一直不遗余力地在各个学术大会上提案、发布论文,但当时的学者们并不看好这门技术。

1990年,Andersen教授将整理完善的论文投稿至《Journal of the American College of Cardiology》,但得到的回复是“It has too low priority for publication in JACC”

1991年将再次完善后的文章投稿于《Circulation》,得到的回复依旧是“It’s priority remains too low for publication circul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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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辗转之后,1991年10月,论文终于被当时一本在行业内并无太大影响力的较新的杂志European Heart Journal》接收并在1992年正式发表
而这时距离Andersen教授的概念诞生,已经过去了将近3年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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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年,Andersen教授的TAVR技术报告以壁报交流的方式先后亮相欧洲心脏病学会年会(ESC,Barcelona)和美国心脏学会年会(AHA)
那一年,Andersen教授3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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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的转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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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学术领域外,TAVR技术在产业化转化方面,同样经历了一番波折。
1990年,Andersen教授将概念及验证文件发送给Baxtor B.V公司(Edward Lifesciences的母公司),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随后Andersen教授又将材料发给美国Medtronic公司,依然没有得到见面的回复
但Andersen教授并没有就此放弃。
经过不懈努力,1995年,Andersen教授申请的介入瓣膜专利终于在美国获得批准,除球扩瓣膜外,同时囊括了自膨瓣膜和机械扩张瓣膜,这就是著名的TAVR Andersen Patent
1999年,“Percutaneous Valve Technologies”公司在美国成立,专注于研发球囊扩张TAVR原型产品。
2002年,TAVR技术历史性的FIM植入由法国专家Alain Cribier完成(采用Cribier-Edward介入瓣膜),TAVR技术正式进入人们的视线。
从FIA(First in Animal)到FIM(First-in-man),历经十几年的艰难探索,这一革命性技术的临床应用终于正式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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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ING?
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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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Andersen教授本人也没想到,自己发明的这项技术,这项曾经被自己称为“丑小鸭”的技术,在以后的发展过程中,会华丽变身为“白天鹅”,惠及全球挽救无数人的生命。

其中,就包括了自己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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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总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情节,才使得整个剧情更加饱满。
2011年,Andersen教授本人的父亲因为重度主动脉瓣狭窄成功接受了TAVR手术治疗,术者正是Leif Thuesen教授。
手术取得了圆满成功,在Andersen教授本人自己的回忆里,他把这个定义成完美循环的终点。
但,这对于全世界而言,
并非终点,而是一个新的开始。

从概念的萌生到可行性得以验证,

在那个条件有限,不被认可的年代,艰难困苦难以想象。

但Andersen凭借一腔孤勇和永不言败的精神,获得了成功,并收获了最好的回报。

正如他在回忆这段岁月中所说的:

“I'm a believer so I believe this can be done.”


“我们需要这样的孤勇者。”
(引用一段歌词,送给所有看到这篇文章的人)

爱你孤身走暗巷

爱你不跪的模样

爱你对峙过绝望

不肯哭一场

爱你破烂的衣裳

却敢堵命运的枪

爱你和我那么像

缺口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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